五金昨天上午10点,记者赶往多多花园,一路上见园子前的吼山北路上停满私家车,足足1公里远,都是慕名而来的游客。
“即使今年又增加了一亩园子,还是不能满足游客的需要,为了保护园子只好闭园”,花园主人钱育松面对源源不断涌入的游客,正忙着作解释,嗓子都沙哑了。遇到实在解释不通的游客,他也有些恼了:“这个花园是我家的私家花园,说不让进就不能进。”
随着多多花园名气越来越大,周末停在门口的汽车可以排3公里远,钱育松中午都不能好好地吃顿饭就被叫走了。遇到节假日,一天中甚至涌来几千人,根本吃不消,“去年有3万人以上来到这个面积才一亩左右园子,今年人更多。最重要的是,人太多花园超负荷运转,花草也受伤。”
“多多花园”的园主钱育松,原在无锡新区一家外企做电气工程师。他告诉记者,园子内有大大小小花草1200多种,如果从2010年算起,应该是在这个园子上花费了7年心血。
据悉,为了更好地管理、打造花园,钱育松不但在2016年6月份辞去了工程师的职位,还在花园的投入上花费了220万多元,这些钱都是他多年的积蓄和家里的支持,曾经有人愿意和他合伙经营多多花园,也有人建议他把花园整体打包给专业的团队和公司,还有人建议他收取门票,钱育松都认为那“太商业化了,违背了建园子的初衷”。
钱育松介绍道,2010年的时候,儿子4岁,老父亲也年龄大了退休了,为了给老人找一个享受晚年生活的地方,就想着把父母屋前的自留地茶园进行改造,一是父母年事已高地也种不动了,茶园荒废在那里可惜,另一个方面自己的儿子小名叫多多,到时一老一少在园子里怡然自得,在他看来这种设计是最好的,再说儿子一直坚持学钢琴,到时有个园钢琴也是很好的选择,“花园是梦想,儿子多多是希望,园子就取名叫多多花园”。
据悉,这么多年来,多多花园从无到有再到成为市民眼中的“网红”,因经费有限,所有的活儿都是钱育松和亲朋一起动手做出来的,自己动手搅拌黄沙水泥做地基和柱子,舅舅,姨夫都曾前来做“小工”,“花园就像自己的孩子,是自己的宝贝” ,钱育松表示,本来是把美丽的私家花园这个美好的事物和市民进行分享,现在有点“骑虎难下” ,管理园子精力、经济上都有一定的压力,父母成了花园的“看门员”和管理员,老人原计划享受退休生活的,现在反而有时候还要弯腰一一捡起园子里的烟头和垃圾,他很无奈也心疼老人。
他说,本来多多花园受到大家的喜欢,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大家的承认和喜欢是好事,但现在好事变成了烦恼了。他同时吐槽,有些游客到花丛里拍照,还有人在乱丢东西、带宠物进园、抽烟烟头乱丢,这些不文明的游客也是促使自己闭园的一个原因。“我特意挂了好多块入园须知,但很多游客根本不看!”说到这里,他无奈地叹了口气。“爱花者会主动给一些看起来枯干的花浇水,会蹲下来拔草!”钱育松说,真正爱花的人来了园子里,并不会只顾着拍照,更不会去踩踏花草。
5月9日早上6:32,钱育松转发了一篇微信文章《一个种花人的独白》,文章介绍,同样免费开放的成都私家花园海蒂和噜噜花园,园内多盆盆栽被盗,很受伤的园主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后,便写下了这篇文章,宣布闭园谢客。
钱育松配上了自己的文字:有着和海蒂妈一样的经历,所以也会有共鸣。一直以来我总想把美好去呈现和传递给更多的人,把不美丽的一面留给自己,一直在坚持着,但现实和理想还是有差距,一个人改变不了全局,所以我也会慢慢操作这块,我想还是让真正喜欢花园的人去进入花园,希望以后还能有再一次完全打开花园大门的那一天。
晚上近19时,他又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信息:一直想让更多的人去欣赏多多花园的美,但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差,自己和家人、亲戚都为管理花园的秩序而累,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,所以今天我做出决定,逐步关闭花园。从明天起,先把花园一半关闭,只接待朋友,不对外开放,到明年花园全部完工,花园将整体关闭,只接待朋友和客户。卖场和花园完全独立运营。
江南大学社会学教授李宏毅认为,像多多花园这种花园,过去称之为私园,当作为一个公品向社会提供服务时,确实会遇到很大的困境。最大的困境就在于私人要承担花园经营的费用和劳务等,而这种免费的公品提供出来,来的人太多超过了管理能力和成本,最后只会不堪重负。尤其是目前国民素质还处于提升的阶段,更是不适合免费、无限量开放。在他看来,这种免费、无限量的提供的服务,好心未必能办成好事,长此以往迟早会运营不下去的。
钱育松坦言,其实目前已经开始进行这样的尝试了。“谈到收费,他也并不避讳。钱育松表示,越是朋友,越清楚花园运营下去的难度,因此一般只要租场地都会主动给费用的。
采访中,也有一些针对多多花园的“质疑声”:早说了免费开放只是噱头,现在名气打出来了,自然不肯免费了。未来到底何去何从?是不是从此闭门谢客了?
实际上,关于“多多花园迟早会收费入园”的说法,坊间早有传闻。但是被钱育松直接否定掉了。他说,园子绝对不会采取收取门票的方式来运营。更确切的说法是,多多花园只是不再对大众免费开放了,但并不意味着从此就对所有人闭园了。“虽然这样的做有很多人不理解,但是只要是我认定的,就会坚持下去,并且为之不懈努力。”他说。
钱育松表示,今后计划通过微信公众号和官方微博等多个平台接受预约游园。“必须仔细阅读入园须知,经过一定的审核才能入园。”他说,把花园门关起来之后,他会有意识地“过滤”游客,对于入园人数和游客素质都可以把控。当然,未来依然会坚持做公益活动。
他告诉记者,为了“养活”多多花园,自己现在和人合伙在旁边建了个苗圃基地,以花会友,也卖一些花草以补贴园子的开销,但依然入不敷出。目前,无论国外还是国内,都有不少私家花园,其中国内运营较成功的是安徽的“三棵树庄园”无锡“最美私家花园”昨起关闭最美“核心区域”……理由令有些人惭愧,便是通过“以园养园”的形式良性运转的,目前已成为圈内知名的摄影基地。而这,也正是多多花园眼下为之努力的。